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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酒]余生来偿


茨酒深夜六十分的#卡片 这一主题w
送给悲年↖(^ω^)↗(摸头)

 
 
**
 

 
病魔能把老虎变成家猫。
 
酒吞从茨木口里拿出体温计,三十八度,跟昨晚比热度已然退了不少,但还是需要时刻关注的状态。他把体温计放到桌上,回过身摸了摸茨木的脑袋。
 
发烧的茨木眼圈和鼻头都红红的,软蓬蓬的白发散落了满枕,被褥在酒吞的细心关照下十分规矩地盖到了下巴。因为生病而浑身无力地陷在床上,和平时嚣张孤僻又难搞的样子可称是天壤之别。茨木被酒吞摸着脑袋,在自己高热体温的对比下,酒吞温热的指尖有种舒服的凉意——大概最重要的还是,摸他头的人是酒吞吧。换成别人,不要说摸他的头了,或许连多说几句话都会被嫌烦。
 
因为茨木正是这样一个惯性孤僻,嚣张蛮横,却又无所顾忌,对他人眼光毫不在乎的……问题儿童。
 
这会儿这个问题儿童抓着酒吞医生的袖口,鼻音闷闷地问:“你不请假陪我吗?”
 
酒吞捏一下他的脸蛋:“我去医院交个资料顺便请假,今天的研讨会让桃花医生替我去。”
 
茨木眯着眼点点头,对于酒吞抛弃工作照顾自己的行为十分满意。看吧,他心想,工作算什么,还是我最重要。

因为比酒吞小了十岁,一开始答应在一起时,酒吞也很有些原因是被他缠得没办法了的权宜之计,茨木知道这一点,故而后来就有心想表现出成熟体贴的一面,为了让酒吞把自己放在与他同等的位置上,认真对待这场交往。
 
但他实在太喜欢酒吞了,喜欢到接近都会大脑短路犯傻的地步。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去看电影,茨木抱着爆米花魂不守舍地看两眼屏幕又看十眼酒吞的侧脸,商业片的特效狂轰滥炸地砸过来,打斗时的声音砰砰乓乓,茨木在某一个瞬间根本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只有酒吞线条利锐、被五光十色的屏幕照得英俊到发光的侧脸是唯一印在眼底和心底的东西。特效的声音响在遥远的地方,心跳的声音鼓槌般在耳畔轰响。茨木发起了愣。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酒吞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对这个好看得令人目眩的笑做出反应,酒吞就转过头,掐着茨木的下巴吻上了年下恋人的嘴唇。
 
只是简单的触碰,三秒后就分开了,酒吞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电影,茨木瘫在椅子上,觉得自己逊毙了,居然被亲一口就裤裆紧紧的,还不是舌吻,就只是嘴唇贴嘴唇……啊,太没出息了,幸好灯光暗看不到。但是,好丢脸……不应该是自己把酒吞抱在怀里,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样温存地低头吻他才对吗?但是这样,也、也很喜欢就是了。
 
屏幕上在放电影,茨木的心里也播起了电影,从推理片到爱情片,从爱情片到动作片,等动作片即将变成爱情动作片时,电影结束了。茨木被酒吞牵着手满脸通红地跟在后面走了出去。他比酒吞高了大半个头,被牵着走的时候却像个矜持的小姑娘。
 
虽然这“小姑娘”后来在床上把酒吞叔叔也折腾得够惨就是了。
 
一开始是毫无疑问的酒吞主导,茨木只挣扎了没两天,就放弃了想表现出自己成熟大人一面的想法了。酒吞是他的初恋,但他却不是酒吞的第一个恋人。酒吞很会谈恋爱,也知道宠人,尤其是茨木比他小了十岁,他就更有种要把人照顾好的责任感。茨木第一次被他抱在怀里哄着睡觉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羞耻和不自在,三天之后已经会很自觉地在睡前凑到酒吞怀里要抱着睡了。酒吞有时候在看资料睡得晚了,他还很不开心,因为今天入睡前没有抱着酒吞叔叔,太生气了,一定做不了好梦了!
 
酒吞对茨木有些无原则的宠爱。除了年龄小太多、且茨木很会装乖是原因之一外,还有个原因在于:茨木是跟家里摊牌之后差点被打个半死,才背着只装了两件衣服的包可怜兮兮地蹲在酒吞家门口要酒吞收留他的——不,没这么可怜。事实上茨木那时候说的是:要么你和我交往让我和你住,要么我现在就出去流浪街头,可能刚走上马路就被车撞死也说不准,到时候麻烦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人来收尸。
 
他实际上是绝顶霸道的人,耍的小心思和小手段,自己觉得是天衣无缝,在年长了他不少的酒吞眼里,就全是笨拙到可爱的小把戏了。认识茨木的人见过他与酒吞相处时的情景都会大跌眼镜,只因那些行为实在太违茨木的本性了。但本性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呢,就像猛兽捕猎时是猛兽,求偶时就只是单纯的两性而已;再比如凶禽在战斗时是恶霸,在自家的崽子面前也只是普通父母。
 
茨木的本性也很简单,分为在酒吞面前,与不在酒吞面前。他在别人面前,是“让人不自觉就感到害怕”的茨木,在酒吞面前,则是个“小混账和小可怜”。
 
天天被酒吞宠爱的茨木也有自己的烦恼,但这烦恼说出来是很无病呻吟的。

酒吞太厉害了,长得好、工作好、存款多、朋友多……什么都好,就让茨木很有些不平衡。他不平衡的地方在于:年轻的酒吞跟别人交往,会不会也有自己这样又傻又楞的时候?
 
肯定有的。
 
……气死了,为什么我没有提早十年出生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一定在幼儿园就要把这个人抓在手心了!我们有十年的时间是毫无交集的,连空气都只有他一个人在呼吸,好嫉妒……
 
由此可见他真是被宠爱得太过了才会有这种幼稚到有些可笑的小心思。但茨木可是很认真在生气和妒忌着,不仅如此,他还越想越气,那天晚上把年长的酒吞叔叔给弄得哭着喊停都不肯。当然,任性的代价是第二天酒吞连早安吻都不给他,就穿着衣服扶着老腰哆嗦着两条腿去医院坐班了。
 
幸好今天只要上半天的班,不然惩罚绝不会是取消一个早安吻而已。
 
那时候茨木正在放春假,酒吞不在家他就自己躺在床上抱着酒吞的枕头想事情,越想越气,气到不行。酒吞回来之后直接委屈地抱着他的酒吞叔叔抽噎了起来。
 
酒吞错愕地迎接了这个开门拥抱和哭泣,拍着茨木的背问他怎么了?心想:总不会是被人欺负了吧……呃,光是想想都觉得被自己吓到了,这世界上有谁敢欺负这位大佬的,怕不是嫌活得太长吧。
 
由此可见酒吞对茨木在外的名声也是一清二楚的,但这人在自己面前是小猫咪,那就把人当成猫咪那样宠爱着吧。
 
养猫是得哄的。
 
酒吞被茨木缠抱着,移动困难地挪到沙发上坐下。屁股一挨到沙发就被茨木扑倒了,这小可怜长得一副漂亮得人见人爱的脸,哭泣的样子谁看了不心疼。
 
酒吞就摸摸他的背,亲亲他的额角,揉揉他的头发。
 
“我不要喜欢酒吞叔叔了。”茨木说。
 
这话很有意思,什么叫不要?说明之前很喜欢,现在也喜欢,但是不要了,为什么不要?不要又不等于不肯。

这是一句很茨木的撒娇。

于是酒吞想了想说:“好吧,那你要什么时候搬出去?行李需要我一起收拾吗?”
 
茨木愣住,然后是变本加厉的假嚎:“你说喜欢我说要和我交往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果然都是骗我的!你太讨厌了,我讨厌你!”
 
这话真是太耳熟了……
 
酒吞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带来医院打针的茨木,哭得要死要活地抱着自己的大腿不肯让护士把他抱走。一边说讨厌酒吞医生,一边又一步都不肯离开酒吞医生。
 
酒吞熟门熟路地拍着茨木的后背哄道:“你讨厌我,那不就是不喜欢我,要分手,要搬走吗?要哭也得我先哭才对吧。”
 
“那你哭啊!”茨木泪眼汪汪地吼道。
 
酒吞忍了一会儿,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亲吻茨木的嘴角问:“好了,所以到底在气什么?我最近没惹你吧,你前天要在浴室做我都答应你了,对你够好了吧。”
 
“你比我早出生十年……”茨木抱紧了酒吞,把眼泪往酒吞脖颈上蹭来蹭去地糊着,“那十年我都不在世界上……我好生气啊!你还和别人交往过——!我只有你一个!你有那么多!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比我先得到你?我只是比你小了一点而已……”茨木说着说着自己更委屈地哽咽了,“就输掉了……”
 
“我也只有你一个啊,以后都只有你。”
 
“可是你怎么赔我十年。”茨木咬着酒吞的耳垂,小猫有变成老虎的趋势,连语气都变得阴森森了起来。
 
茨木的变化无常酒吞是早就习惯了的,他把人推开,不顾茨木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进书房拿了一支笔和自己的一张名片出来。名片的正面是他的名字和介绍,和普通的名片一样,反面是空白的。酒吞趴在案几上,在空白那面写上几个字:
 
【欠款十年,余生来偿。】
 
写完后把名片递给茨木,头微偏,眉挑起,戏谑地说:“给你打欠条行了吧?”
 
茨木怔怔地接过名片,翻来覆去地看。看着看着,脸上挂着的要杀人般可怕而阴沉的表情开始放晴了,从山雨欲来变为阳光明媚,就因着一张玩笑似的小卡片。
 
卡片虽小,给的方式也很玩笑,但心意是诚的,诺言是真的,两个人都知道。
 
茨木珍而重之地把卡片贴身收好,决定等会儿要放到钱包的夹层里天天带着这张“欠条”。他揣着卡片,重新把酒吞抱在了怀里。

这次他才是用手臂把人抱揽的那个了。他蹭着酒吞的鬓发,软软地说:
 
“我不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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